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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月你決定把 Sia 的歌放在店裡播,她的音樂像扯不斷的,一遍一遍讓你入神得望著幾個封塵很久的狼型雕塑發呆,堆積在角落的舊書今星期擺設在七十年代留下來的餅乾鐵盒上,一個個穿得像《仙樂飄飄處處聞》跳著舞的小孩仍然清楚印在盒上,旁邊的假火爐繼續炫著紅的黃的,突然她提高了聲線,領著你的視線穿過掛在天花的老招牌,看著玻璃外的路人,偶然有幾個人鑽了進來又離開。你呼吸這裡的空氣久了,彷彿整個人也變得糜爛,讓她唱你的熱情也唱你的彼累,而你只像它們一樣不苟而笑地等著。
這年代怕的不是自己上了癮,而是自己無法上癮。尤其你都愛上過 John Mayer 或者 Angus & Julia Stone 或者 The swell season,知道自己可以沉迷得每首歌都喜歡這個程度,然後你開始恐懼:會不會,再找不到這樣深愛的。
結果,每次聽新音樂時,總覺得這個女聲不及 Marketa好聽、那種旋律不及 The swell season舒坦、唱法應該像Julia Stone才行,已不像初時不自覺地每天都只聽某個歌手樂隊。你無法愛上其他音樂,總是認為不夠好,總是用著以往的準則,明明 Sia 的歌大部份你都喜歡,卻為著有一兩首不合心意以為自己可以找到更好的,結果整個月東找西找,根本沒好好欣賞過音樂;明明以往多掏心的前度已成過眼雲煙;明明每天你托著頭等的是一個熟稔的他,即使你知道他借故找舊燈棧、舊音樂盒只為看你一眼,但你告訴自己大慨沒法像年輕這樣掏肺,幾多段熱情放著放著就涼了,剩下你的心說著「我好像失去愛的能力」
那邊旋轉的時鐘卻搭了一句話:「 不是沒有什麼值得你深愛,只是你的心變窄罷了」,於是只能像它們般等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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